關爾子夫

善于爬墙/写得稀烂

灯与茶


▹当年立下抽到ssr开的车(抽到灯姐于是变成了灯姐讲故事)
▹狗雪
▹ooc
▹丝般顺滑的流水账


我最近很喜欢去附近的茶肆,茶肆旁有远近闻名的寄席,和蔼可亲的老板,美味可口的点心。不过让我整天往店里跑的原因,是我最近结识的一位茶友,不知其真实姓名的美丽女子,只在晚上出现,她只叫我唤她阿灯。
她每天会给我讲一个故事,按照她以往的规矩,我本要给她讲上九十九个故事才能听到她珍藏的怪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倒是放过了我这个没有多少故事的人。不过相对的,要请她喝茶,附带一份她喜欢的羊羹。
最近的故事是关于一个妖怪,阿灯总是低着头抿一口茶,透过她细密的睫毛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缓缓拉开故事的序幕。

那个孩子诞生在雪原之中,冰雪铸造的身体,冷到刺骨。明明是不懂得感情的妖怪,却不知分寸地想要领会人类的情感。她倒是认真地尝试了很多方式,荒诞如与人类男性接吻,吸取其精气这样的方法,当然,徒劳无功。
她日复一日地徘徊在极北的雪原上,偶尔制造着风雪捉弄误入雪原深处人类。明明是弱小的人类,却拥有着自己一生或许都不会理解的情感。喜怒哀乐,爱和恨,抑或是眼泪,都莫名其妙。
“如果你愿意为我效力,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那个孩子几乎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连引诱她的男人都有一瞬间的吃惊。
她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是情感,还是温暖,又或许是泪水。她甚至自己也说不清,那个带走她的男人也不甚在意,毕竟对他来说她只是一个工具。没有情感的工具,反而是最容易使用的。
以此为契机,那个孩子认识了许许多多的妖怪。“他”也是其中之一。
关于这个“他”,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个性格恶劣的妖怪,表面上为了大义愿意牺牲一切,私下里却是令人困扰至极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幼稚话,唯一一点让大家都认同的大概只有,笛子吹得十分好听。
那孩子一开始只是被安排着和他一起工作,意外的很合适,风与雪的相性很好,不如说他们的性格也合适,无论他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她只是无悲无喜地听着。
从漫天飞雪到春樱烂漫,从流金砾石到红叶凋零,他倒是愈发好奇于她的身世,机缘巧合地,在一个月夜,他问起她为什么会离开雪原来到这里。
“抱歉大天狗大人,我不知道,也许想要是人类的感情,也许是想要温度,又也许是想要一颗心,那相近的温暖的东西。”她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雪原一般,空旷地没有带着一丝波澜,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透着极深的蓝,就这样看着他,几乎要把他吸进那片蓝色之中。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碰触她的面颊,加重力道使她无法挣脱,继而俯身吻住她的唇,撬开齿关深入,舌有些暴戾地在她冰冷的口腔中搅翻,似乎想让她的口中带上温度一般。
“‘温暖’,感觉到了吗?”他终于从她的口腔中撤离,低头看她。她的脸颊现在完全在他的阴影里了。
回答是摇头。
一时间他的羽翼因为愠怒而舒展,但及时克制住了,他的表情带上了些许戏谑,“这才刚刚开始,与其劳烦黑晴明大人,不如就由吾来教给你温暖的意义。”
不是这样的吧,明明不是这样的。她被推倒在廊道上的时候有一瞬间这样想着。
但也不足以构成拒绝的理由。
他的吻一路从唇到胸口再到腰际,撩拨着身下的她,虽然并没有多少反应,但是吻过的地方还是留下了些许红色的痕迹。
也并不是,完全不解风情。
直到进入的时候她才发出了些许他想要的声音,也许仅仅是因为疼痛,但是能从这样拒人千里的妖怪身上听到这样沾染了世俗气息的喘息,大妖怪甚至有一些得意,这样的声音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但是似乎真的就是从这一刻起,她模模糊糊地对温度有了一些概念。
在身体的内部,从她难以启齿的地方开始传达到她的全身,那种名为“占有”的热度。
她惊讶于自己对温度的感知方式,又或者是惊讶于给予她温度的对象。
直到热流注入她的身体,她才有些回过神来,目光从涣散逐渐凝聚,注视着身上的妖怪。
眼中似乎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滑落,而她完全无法阻止那样“湿润的东西”流下来。
他终于有些后悔自己的强硬竟然将这样冰冷的妖怪弄哭了,赶紧帮她拉上衣襟跟她道歉。
“谢谢您……”她却打断了他的道歉,莫名地哽咽着跟他道谢,“眼泪……真的是温暖的呢,大天狗大人。”
他看着身下的妖怪,甚至感觉到他跃动了数百年的心脏漏了一拍。


“……在人这么多的地方讲这样不可描述的故事,会不会不太好啊。”我压低了声音提醒对面的阿灯,这还是我第一次打断她的故事。
阿灯显得特别不开心,大概这也是她第一次讲故事被打断,“那就不讲了,你以后再也不会听到我的故事了。”
“呃别这样,至少把结局告诉我吧。”我迅速赔礼道歉并向老板追加了一份甜点。
“结局吗……”阿灯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对我不怀好意地笑了,“他们死了。”
“他们不是妖怪吗?!”
“他们的主人,那个黑色的阴阳师败落,他们作为式神自然被消灭了。当然,这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阿灯将老板刚上的羊羹一口气吃完,整理好衣服就起身准备离开。
“不过毕竟是妖怪,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她这时背对着我,幽幽地补充了一句,“那么,后会无期。”
我倒是没有挽留她,而且按她的性格拦也拦不住,于是我只好一个人默默喝完剩下的茶。
这时店内的温度突然降低了一大截,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和其他的客人们一样看向门口,寒气的来源。
一个素白的少女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乌发雪肤,她的目光游走在每位客人之间,最后牢牢地钉在了我的脸上。
她在客人们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进来,最后在我的身边站定。
我看到了一个微小到几乎让人忽略的笑意,她对我说:

“终于找到您了,大天狗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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