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爾子夫

善于爬墙/写得稀烂

あの人/彼奴が死ねばいいのに(その二)

▹现代paro
▹有三句五菱宏光描写
▹ooc严重没有帅狗只有病狗
▹前文请走:



各位应该都听说过病人和看护者的关系,也知道看护者的任务是帮助病人痊愈。
“如果病人可以一直病下去就好了。”这样想着的看护者,毫无疑问是失格的。
但是总有这样的病人,让人“沉溺”不是吗?

她看上去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又给我一种确实有什么不同的感觉。硬要我找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距离感”。明明是朝夕相处的人,却在我醒来的每一个清晨,都有一种她在离我远去的感觉。
不过,我和她,也并不是「朝夕相处」。
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这次「他」出来了多久?”我压下心中的疑虑,换上惯有的沉稳语气。也算不上是伪装,我本来也不是喜欢把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的人,但是对待这个事件,我却总是莫名无法做到真正的冷静。
“16个小时。”她回答得很快,同时给煎蛋上淋了些酱油。
“怎么回事,按照黑晴明老师的说法,我应该逐渐好转才对,但是他占据这个身体的时间分明是在延长。”我试图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尽管她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但是我确实可以读到「为难」这个情绪。
「为难」是什么意思,我只能理解为这个病比我想象的更加棘手。
大约两个多月前,「他」第一次出现占据了我的身体。和黑晴明老师讨论后确认「他」是这个身体里出现的新人格,原因不明。
“目前这个人格还没有成熟,不让其接触社会,使其模糊自己作为一个人格的概念的话,他的自我意识想必会逐渐消殒。”黑晴明老师提出的解决方案很简单,尽管从某种意义上是杀死这个人格的残酷方法。对我个人来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但是我确实希望「他」尽快消失。
我不想被任何人替代。
于是从两个月前开始,雪作为我的恋人同时也是黑晴明老师的助手被邀请来暂时监护我,尤其是在另一个人格出现的时候。
一开始我甚至有些庆幸,因为这样雪就顺理成章地和我开始了同居的生活。但是「他」出现的时间从一开始的几分钟逐渐延长到几个小时,出现的间隔也越来越短,这个月开始我甚至已经无法再去医院工作。
另一个人格的存在已经成为了恐惧的根源,我不止一次地想过,照这样发展下去也许我反而会变成「他」的附属,也许会消失的不是他而是我。
但是黑晴明老师和雪一定会帮助我的,我一直这样深信不疑。
“大天狗大人,您怎么了?”雪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我冲她笑笑结束了沉思。
“帮我联系一下老师,吃过饭我去和他聊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帮她把两个碟子端出厨房放在餐桌上,一边尽量用温和的语调说道。
“好的。”她微微点了点头,这时我看到她的一侧额发被白色的发卡束到耳边。那个发卡是我没有见过的样式,是她自己买的,还是……那个「他」?
理智告诉我过分的疑神疑鬼只会让我的精神状态更加恶劣,但是对于雪,我确实无法做到绝对的冷静。如果可以,那她就不会是作为我恋人的存在。
“大天狗大人,您还是先趁热吃……”她跟我走出了厨房,带着毫无防备的表情靠近我。
我伸手绕过她的黑发扣住她的颈项,让她接受我突如其来的吻。她随着动作牵引踉跄了一下,我顺势带着她坐在了椅子上。
我似乎迫切地需要这个吻或是别的什么宣誓我对她的主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他」已经成为了我的假想敌,虽然雪从来不曾告诉我「他」是怎样一个人,我也不可能认识他,但是我从潜意识就在担心这一点。
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无论面对什么都无所畏惧的我了,因为这次恐惧的来源是未知,我开始对这样的自己产生了厌恶的情绪,但也无法阻止恐惧的延续。
我不顾一切地加深这个吻,唇舌交缠,直到氧气缺失到了极限。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体会到我的情绪,她只是顺从地配合着我,像以往的无数个吻一样。
我无从得知她的真实想法,我也无从知道很多事情。

黑晴明老师给了我几份与我的状况相似案例,跟他讨论的时候好像是大学里学生和老师的案例探讨而不是病人和医生之间的对话,让我甚至忘记了时间。我似乎已经完全了解接下来的疗程该怎么走,又似乎完全不知道。
说是相似的病症,却让我再次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病人的事实。在病人的立场上,我确实并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作为医者的理性似乎只用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时间差不多了,那么我先告辞,黑晴明老师。”黑晴明老师这时似乎收到了一个来电,他接起了电话对我点头示意。
我在地下停车场找到了等我已久的雪,她脸色苍白,也许是等得太久的缘故。我有些抱歉地对她说:“我开车吧,想去哪里吃晚饭?”
她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又迅速摇头:“在您康复之前,还是我来吧。”
“也对。”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对话,只好沉默着坐进副驾驶座。
车子开上地表的时候天色已经黑尽了,我和雪一时无话,夜幕中只剩下引擎低声的轰鸣。

车终于停在了公寓楼下的车库,雪静静地拉起手刹,熄火。却并没有打开保险锁。
她仿佛下定决心般叫住我,深深吸进一口气,“大天狗大人,我昨天……和「他」做了。”
我一时无法理解那是什么意思。
黑暗中我看向她的方向,我不知道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和想法说出这句话。这句话每个字我都懂,但当它们连成这样一个句子,我却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的恐惧正在一点一点变成现实,「他」会取代我带走我的一切,从雪开始。
我突然有些想问她那你现在到底爱的是谁这样幼稚而无聊的问题,但是对我而言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她伸出手来触碰我的手臂,似乎是想确认我的状态。我握住那只冰凉的手腕反扣,另一只手按亮顶灯。她的瞳孔是深不见底的墨色,无波无澜。
解开安全带将座位推后放倒,我拆开她的领绳,继而埋首于她的肩胛,我咬的很用力,用啃噬来形容也并不过分,想必明天会留下一串红痕。她低低地发出一些喘息声来,皱着眉明显是在忍耐。车内的空间极其有限,所以我们几乎算得上穿戴整齐,但是这次我的入侵没有任何前戏和保护措施,更没有丝毫克制,甚至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凶暴。
我可以看到她因为疼痛湿润的眼眶,然而直到最后她都没有拒绝我或是发出更大的声音。
事后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我曾经引以为豪的冷静仿佛只是一个笑话。
不过我认清了一点,我曾经对扼杀一个人格的罪恶感到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我甚至迫切地这么想着
——那个人,要是死了就好了。

这天晚上我是拥抱着雪入睡的,她还是无法拒绝我的要求,温柔到让人难过。
意识模糊的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那个「他」的存在,和我一模一样的那个「他」。
他存在的概念不断明晰,他正在取代我。而我无能为力。


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我以前似乎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点醒来过。
身边是阿雪,她紧紧贴着我的胸口安静地睡着。
等等?她和我?
我似乎终于找到了我的「敌人」存在的地方。
那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考虑过的盲区。
我还是第一次,如此期盼黎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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