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爾子夫

善于爬墙/写得稀烂

あの人/彼奴が死ねばいいのに(その三)

▹私设和ooc非常严重

▹很病

▹已完结

▹拖了超级久真的不好意思,前文见空间



说到关于谎言的一些事,在编织出第一个谎言之后,就需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弥补。谎言的缺口只会越来越大,直到某一天最终破灭,建立在谎言上脆弱关系,也随之分崩离析。

黑晴明老师跟我提出这个研究项目的时间大概是半年前,课题是人格的制造和抹消方法,希望我来协助完成这个试验。
“您不打算找大天狗前辈来做助手吗?”大天狗前辈是黑晴明老师最引以为豪的学生,平常的研究黑晴明老师选择助手第一个考虑的肯定是他而不是我。
这时黑晴明老师却眯缝着眼对我露出一个捉摸不定的笑容,说出让人毛骨悚然的话来,
“大天狗他,是这次的试验品。”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答应下这件工作的,也许只是一种想要证明自己能力的逞强。仅仅是为了向憧憬的老师证明自己,甚至不惜葬送掉一个人的人生。
我还真是差劲到了极致的人。
试验开始,黑晴明老师用催眠和暗示给大天狗前辈捏造出一个完全不同的新人格。一个心理年龄较小,思想单纯便于控制的人格。毫无疑问他成功了,大天狗前辈也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异状,然而他全心全意相信的黑晴明老师在后续的每一次“治疗”中并没有削弱这个人格,而是不断明确“他”的存在。
到了半年后的现在,他们的存在几乎旗鼓相当了。
而为了方便我这个助手记录试验对象的行为,黑晴明老师也给我捏造了一个身份,大天狗前辈的女友。
某种意义上,我也算是为了科学“献身”。

这是一个用谎言建立起来的日常生活,我明知道总有一天会失去平衡,然而我的戒备心仍旧在这样的日常中逐渐消失,不知道是因为习惯了他的存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而我始终抗拒去思考那个所谓的其他原因。
而那一天,终于到来了。

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依旧是青年那张好看的脸,我第一次因为不知所措而愣住了。
注视着我的是新人格,我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不同。他已经揭开了谎言的一角,并试图窥探里面更黑暗更丑恶的内容物。
“早上好,阿雪。”
“……早上好。”
他低下头来吻我的唇,我条件反射地推开了,然后我看到了本来不该属于他的表情,嘴角上挑带着笑,带着不加掩饰的嫌恶。

“有什么不同吗,同样都是我吧?”他在向我提问,而语气却是肯定的。

“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一些事情呢,雪女。”这是他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
无措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必须要迅速速冷静下来。我自信他从我的脸上得不到任何有效的信息,所以接下来需要考虑的只是如何回答。
“抱歉。”
我可以很明显看到他眼睛里的失望,他大概终于认清了自己的立场,他只是一个凭空捏造的本来不该存在的人格,无所依靠。现在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你,不,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的精神出了什么问题?我到底是谁?”他突然卸去了冷静的伪装,用力摇晃着我的肩膀,脆弱的精神反而越发地情绪激烈,仿佛是摇摇欲坠的高塔。
但是我想我无法给他回答。
“……是吗,所以你们真正需要的大概只是‘那个人’吧,如果我,杀死他呢?”他突然背过身去打开了窗,窗外是阴沉的天,跨上窗台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还是错了,过度刺激他的精神并没有任何好处。穷途末路的人会做什么是我无法掌控的。阴雨天,高层公寓,企图跳楼的精神病患者,画面感强烈得像是一幕荒诞剧。
“停下!我可以告诉你想知道的!”这时我终于紧张地冲上去阻止他。
“看吧,果然在意的只是他而已。”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样彻底失望的眼神让我的胸口一阵莫名的刺痛。
明明不是这样的,其实我……
接着他用力挣开我的手,站起身来。
“大天狗大人!!”

“唔,怎么回事?”他突然踉跄地扶着窗口蹲下,我连忙抱住了他的身体,两个人一起跌坐在了地板上。
我安抚性地拍他的后背,感觉到他逐渐冷静了下来。
“我终于……看到那个‘他’了……”这是原本的大天狗前辈,他松开了我的双手拉开距离。露出了半年前我真正熟悉的,疏离而冷静的表情,
“雪女,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应该……并没有女友。”
而他的精神也并不稳定,仅仅是说完这句话,就失去了力气。
我不知道他刚刚在我无表情的面容下看到什么,但我现在是真真正正的,失去了顺利应对的能力。我尽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手找到了手机,拨出了通讯录里第一个号码。
“黑晴明老师,我现在该怎么办?”

“大天狗大人。”我小心翼翼地呼唤他。
“……”他慢慢地睁开双眼,直直地看着我。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被束缚在黑晴明老师的研究室隔离间的椅子上,这是试验品的位置。我现在已经无法分辨与我对视的究竟是谁,是他还是他,或者是他们,既不是不是那个可以从眼睛看到心底的他,也不是深到看不到底的他。
但是他的眼神是不信任的,对他而言我只是一个让人厌恶的骗子。
“有一些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从计划开始的一切,全部。我这样下定了决心。

“黑晴明老师的目的原来是将两个人格培养到旗鼓相当时,通过外界,也就是‘我’给予的刺激,使其中一个人格自然陨灭。刺激的方向是随机的,黑晴明老师甚至把留下哪一个人格的决定权交给了我。而我并不能坚持研究者的冷静,对两个人格都产生了不同情感,愧疚,后悔,或是其他。
无数次的谎言和日复一日仿佛真实存在的日常,最终我再也无法冷静地完成任务,并且最终使其中一个人格陷入了疯狂。”

“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我的话说完了,接下来黑晴明大人会洗掉您试验期间的所有记忆。”我背过身去不敢再看他的表情,深深吸了一口气,“欺骗您,我感到抱歉,非常非常抱歉。”
说到最后我竟然有些哽咽,我的情绪向来不敏感,事到如今这样的“悲伤”毫无疑问占据了我的大脑。
谎言的破灭本应该是一种解脱,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对这个谎言的留恋。那个温柔的他也好,那个任性的他也好。

“大天狗大人,我好像擅自喜欢上您了。”

我不敢再回头,逃也似的地离开了房间。


最后一次见到大天狗前辈是在洗脑结束三天后,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那时我刚刚向黑晴明老师递交了辞职信,在实验室外的走廊上遇到了他。
“雪女,听说你要辞职了?”他难得地停下了脚步叫住我。
“是的,以后大概不会再回来了。”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如常。
“真可惜,之前黑晴明老师的‘沉睡试验’,听老师说在我沉睡的时候一直是你在照顾我,我都还没有好好谢谢你。”
对啊,这才是真正的大天狗前辈,说着公式化的应酬话,在身边却又看上去如此遥不可及。
“哪里,都是为了老师的试验顺利,比起我还是您更辛苦,主动来当试验品。”我面不改色地说出了新的谎言,做着无用徒劳的寒暄。
“有机会再见吧,雪女。”
“您也保重。”

直到脸上冰凉的触感让我停下了脚步。
“诶,这是……眼泪吗?”伸手去触摸,那种湿润微凉的液体沾上了指尖。
并不是什么温暖的东西。
我却无法控制它从眼眶中滑落。
我想我大概也得了什么病,不过这一次,已经没有任何人能“治好”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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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个孩子,在哭啊。”黑晴明站在窗前看向医院花园的方向,饶有兴趣地勾着嘴角。
“打扰了,黑晴明老师,大天狗的报告您看过了吗,我现在去录入数据库……您还没有看过吗?”三尾狐好奇地拿起了桌子上明显没有翻动痕迹的报告书,“这不是您最期待的试验吗?”
“我最期待的吗……”黑晴明笑笑,转身将手上的文件递给了三尾狐,“先录这份吧。”
三尾狐接过这份看上去颇有年代感的文件,看到封面上雪女的名字明显愣了一下,“这是……”
“这是个持续了近二十年年的研究,晚上我要看到电子版和数据初步整理。”黑晴明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三尾狐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文件,指尖微微颤抖。


观察对象:雪女
简述:便于控制的五岁女童,情感丰富,性格乖顺,通过阶段性洗脑以及药物控制其情感,达到逆转性格的目的。
…………
青少年阶段已经固化的僵死情感,试验第一阶段成功。
…………
试验第二阶段难以进行,外界刺激无法造成对象情感波动。
…………
第二阶段最后尝试,双重试验,详细分录于“对象大天狗”报告中。
…………
试验成功。
结论:【】


昏暗的资料室被小心地反锁着,只有一台电脑闪着光。
三尾狐感觉后背一阵战栗,她知道雪女自小被黑晴明老收养,黑晴明对她来说是亦师亦父的存在。
她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憧憬着的黑晴明老师,仅仅是为了培养一个试验品而已。
不知道有没有一份封面上标着三尾狐的文件呢,只是想想都一阵头皮发麻。

“这就是你们想要隐瞒的真相吗?”

三尾狐猛的回头,对上大天狗深不见底的眼睛。

疯狂的闹剧还没有结束,
无止境的谎言里,
能救你的不是那位“医生”。
是“患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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